她陪孩子晚飯吃完,自己隨意挖了兩口,借著拿快遞的名義出門了,到了樓下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,初春的夜晚溫度依然有點凍人,她看了看氣溫此刻10度以下,可她卻無處可去。
他又去應酬了,他父母已經來了一個星期,他也沒在家吃過一頓飯,總是用開年應酬多搪塞。
她接孩子回到家吃晚飯,他爸媽蒸了兩個梭子蟹,她們自認為最聰明做法,可一看就沒胃口,桌上還有煎帶魚,還有其他他們認為她喜歡吃的菜。她們還一邊熱情的催她吃,還不斷在說這個你也吃的那個你也吃的,她就像今天來做客的。她后來受不了說,你們搞得這么辛苦,樣樣都是為了我做,我也不喜歡,你們下次按照你們自己想法來,不要考慮我了行不。氣氛一下變得異常詭異,除了孩子的聲音,他們此刻就像受了莫大委屈只顧埋頭吃飯。
年前終于搬回新裝修的房子里,她曾以為這次是真正意義上屬于自己的窩了,搬家時那邊房子里大多東西也原封不動,她想著他們如果來生活會更方便點。想不到當初說好的,老兩口來住那邊的房子又食言了。
他們來的第一天她借口公司事情多,沒有回家吃飯。等她到家時,猛然發(fā)現她原來擺放的隨意很多東西又全部被收拾放在她不熟悉的位置了,那一刻她已經快崩潰了,只是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。她坐下來沒多久,老兩口上前來找她說話,主題就是他們不想住那邊因為進出不方便,這里對他們而言交通便利很多,反正也還住的下,只是委屈她要孩子一起住一個屋。但是她沒有從他們的言語中感受到任何愧疚,更多的是告知而已,她平心靜氣的聽完。
第二天她又給自己找了一個早出晚歸的借口,等晚上到家時,老兩口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去老房子那邊去過了。隨之她發(fā)現整個屋子里多了很多和這房子不和諧的搭配。他們把自己原來用慣了鍋碗瓢盆都搬過來了。她搬家時就是不想這個房子里有太多他們的痕跡,如今卻是又回到原來模樣。
第三天房她到家時,發(fā)現整個家里又被好好的收拾了一番,所有的東西都按照他們想要的規(guī)規(guī)整整的擺放,每件物品都在嘲笑她不懂收納整理。這個家里她仿佛已經變成透明人了,她心中怒火中燒,可是卻都是無聲吶喊。她很想跟他說,能不能老兩口不要折騰了,結果他凌晨三點到家,根本沒有機會再說話。
第四天他依然沒有回來吃飯,他們語重心長的問她為什么他的工作那么忙,她脫口而出你自己問你兒子吧,對于他的工作我不想知道太多。她把自己關在衛(wèi)生間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,為什么結婚已經快20年,他們怎么可以做到完全沒有邊界感。如果是他們的公婆這么做,他們會怎樣,她突然告訴自己他們跟本不會去換位思考,因為根本不需要。她又問自己,為什么10多年都忍過來了,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舒服的,曾以為身邊人都開心自己也會開心的念頭怎么沒了。她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去他們老家過年,從來都不多提一句建議,也沒有多一步逾越,他們怎么又能做到這么堂而皇之的插足自己的生活。她無從知曉答案,也許是自己從一開始久選擇妥協,當初沒有做好規(guī)矩,直到今天把自己一步步逼到一個角落而已。
第五天,她選擇逃離出差,她想眼不見為凈,逃出去喘口氣,或許回來時可以做到心平氣和。她低估了自己的情緒管理能力,也高估了他們底線。
老兩口只言片語中都在傳遞一個重要信息,這次要選擇長住,因為她們平時工作太忙了,他們在這里還能照顧更多一點,一臉奉獻精神。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爆發(fā),又或許會在沉默中選擇繼續(xù)選擇沉默,直到這個家從此也不屬于她。